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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绣片
年岁渐长,愈加沉默少言。很多真实的存在,无须语言一一叙述。所有的表达浅显,画蛇添足。见月而忘指。
长长的午后。煮水喝茶。抽针拔线。缝不尽的破衣与大裙。
不熟识的她打来电话。为那件“爱情的锦”。昔时华美一一呈现让人心惊肉跳。仿佛不小心撞到前生。她问,能否用现代的机器,刺绣那样的图案。
图案、颜色可以复制。无法复制的是岁月老去的过程。
她问,你会想像这些老绣片的来历吗?会害怕吗?
会想像。老旧绣片的美,不单单在于它是手工刺绣,还在于它所经过的阳光与雨水,未知的远方村落,辗转行走迂回流泊中一直身随一名女子的归属感。幸福笃实。
棉纱苎麻,与残旧的老绣片。是一场思念。如心底千转百回不能断念的那个人。时间越久越纠缠。
崭新的机器绣片,不能令人心生动念。
经历岁月的物什,光阴持重。让人心生疼爱,怎会害怕?
唯,欢喜有敬。
二■ 美好女子
安妮写美好女子的定义:她若走进人群之中,如同遗世独立。这和五官无关。
有些人突然出现在生活里,始终带着微笑,早安或者晚安。纯粹的友好。不闲不淡的相处。却知道这人是信实可靠的。
一日,在听昌都酒歌时,睡着了。白云之下的遥远村庄,山石台阶。路边盛放一丛一丛蓝色菊。叶片单薄狭长,在晨光里熠熠生辉。这光辉映亮了我。身后传来沉稳脚步声,回过头,那人在石路的转角光亮处,挥手,然后说:我是辽远。就叫我远公子吧。
梦里醒来,酒歌还在唱着。
远公子。呵。
她写:灵魂像茁壮黝黑枝桠。一簇一簇,开满即将被大风吹熄的白色花朵。
他说,我愿意再修五百年,只求与她瞬间的亲近。
第一千年的时候,佛祖便安排了他与她这样的相见。
他举着相机,拍下一簇一簇白色花朵。大风吹来,花朵摇摇欲坠。花瓣如雨,拂过他的眉眼。带着水泽的清香花瓣,划过他的嘴唇。呼吸停顿。
站在树下,他用手去接的时候,洁白花瓣躺在他的手心。掌心温热。
微微叹息。一世姻缘便就这么过了。
转身离去。摊开指掌,揉碎的花瓣。心底一片潮湿。没有眼泪与哭泣。但很痛。很沉。
与逾远说,一个藏族男子,在第6日爱上了他寡淡忧郁的客人。冰川脚下,融化的雪山水奔腾流泄,在她多渴了几杯青稞酒之后,开始掉眼泪。那名藏族男子手足无措,开始只是轻轻拍抚她的脊背,却引来更加肆无忌惮的泪。他慌了,只能狠狠把她围在自己怀里,在她的耳畔唱他的歌谣,他曾经固执地认定,只为他心爱的女子才唱的歌谣。
古城酒吧。一伙人要了酒,打牌罚酒令。他偷偷把手中的大牌塞在她衣襟下,执意喝完她的酒。他不想她醉,是因为不想看见她的眼泪。那样,会让他痛的只想把她逮到山之外的山外,再也不放。
第8日清晨,他悄悄潜到酒店,拖着她去走茶马古道。从静寂寥落一直走到古城苏醒。拖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行,熟识的人与他道早安,也绝不放开手里抓着的她。
几个小时之后,就是分别。一别也许一生。为什么要松手。他说。
这一切,荒诞如梦。却真实可信。
她是他手心里那枚不忍放下的花瓣。摊开手掌,只是前尘往事。
后来一日,雨中山径行走。他头也不回冲在人前,没有叮咛,更没有相搀相扶。她穿着高跟鞋,远远随行于雨后湿滑台阶。
爱。或者不爱。那样糊涂,又那样清醒。泾渭分明。
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不是外缘改变了内缘的情分。本质都只是恰恰。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所以,谁比谁清醒,谁比谁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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