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身影掠过初醒的大圩古镇便往冠岩溶洞。那是曾经的海底,可以揣摩亿万年前这个海底世界的模样。乳石还在以极缓慢的速度生长着。
在草坪江边的农家饭店用过午餐,坐船到兴平。原想在离漓江近点的地方住一夜,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晚霞或者日出。当然,这也是想像中的事情。
一部小车晃晃悠悠把我们拉到一处山背后,在一片庄稼地里孤零零的立着一幢三层楼房,上面大大的写着“住宿”两字。司机问要不要进去看看。我立马摇头,态度坚决。
我们赶上了去阳朔的中巴车。 到达汽车总站时,我几乎是失望起来。是一个山村小镇的格局,街面一切阵式仿佛都落满了尘似的,少有人经过,店家的东西也少有人购买,时光是一种迟缓的、被放慢了速度在流逝的模样。
那传说中让一些人留恋,让另一些人厌恶与不屑的洋人街——西街的影子呢?在哪?
拉起行李往前,刚要问路的时候,一群人忽拉一下围上来,问要不要食宿,50元一个晚上的标间。他们还备有图片,一张张飞快的在你眼前翻着。
越过这一些,我看到了往西街去的标志。紧接着,冒着热气的架在路边的大铁锅,煎着姜糖的煤炉,挂满扎染围巾的店铺,在竹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柿饼,写着“古筝”表演的茶室……
这边,只不过几步之遥,那些迟缓即刻间便欢腾起来。
摆脱紧紧跟了一路的介绍住宿与旅游的人,待我们跑进假日旅店的时候,最后一位跟着的男士不死心的喊了一句:住宿条件真的是一样的,那里价格很贵的!
不禁回头笑。
要了二楼带有观景阳台的房间,价格确实很贵,据说旅游旺季的时候,这样的房间全价都订不到。 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看着街边淘来的书,感觉有些奢侈。更奢侈的,应该是被爱吧。有本书上说,爱情是最奢侈的东西。
夜色慢慢笼上来的时候,我们跑出酒店。 西街。月色,天涯,取着中文名字的洋人与取着洋人名字的中国人。灯笼与批萨饼屋,西洋乐与烤土鸡。中英文配有图片的点菜单边,流浪的艺人吹着竹笛。 那个留着一头浓密卷发的男子拖着几片大芭蕉叶从街拐角处迎面走来,黝黑的脸膛,晶晶亮的眼神,身上的黑色长衫上绣着金色的龙。
等我们吃过晚饭在街上再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做手工。那些叶子已经在他脚边成为各种动物。他特意拿起一条眼镜蛇,用他的大脚狠狠踩扁,再用手拉直,指着地上写有中文的纸:真正的民间艺术。
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国度,又为什么留在这里。 我们在阳朔住了四天。每天早上起来想着今天要去哪里,晚上回来在西街寻找美食。在那里,啤酒鱼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鱼。或许我应该把这个做鱼的方法学回来。 离开阳朔那天清晨,下了雨,西街变的潮湿而幽长起来。哪家粗心的伙计,忘记把灯笼熄灭,一串红摇曳在微亮的晨色里,也摇曳在我的记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