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高原上的河水还是冰得刺骨。那些喇嘛一点不怕,站在河里洗澡,洗干净的衣服摊在草地上晾晒着,一摊摊红得耀眼。有些喇嘛早早洗完了,赤着上身,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喝茶,聊天,打打闹闹,很惬意哦,大概要等衣服晾干了再穿上。一个汉人喇嘛看我们走近了,跑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没听清什么意思,看表情和手势,估计是赶我们去河的下游。水晶理都不理他,只管带我向上游走去。她说:喇嘛们耍坝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凭什么还占着好地盘不让我们过去呢。 原来喇嘛和觉姆分开耍的啊。
找了一块清净的地方坐下,周围的喇嘛忙着乐自己的,也没人来管我们。吃饼干,喝咖啡,看蓝天白云,听水流潺潺。一个小喇嘛跑过,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热水瓶,看他慌张无措的样子,怕是要被前面的大喇嘛责备了。又一个小喇嘛跑过来,哈喽哈喽的,怎么都不会用中国话打招呼啊?分他一点糖果,便很严肃地摆了几个姿势出来让我拍照。 太阳渐渐西斜,风大起来。裹紧身上的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冷,在草地上坐不住了。 “我们去河地面牧民家买酸奶吃吧。”水晶说。 “好的好的。” “阿尼,阿尼,酸奶子有吗?”我们走到一户牧民家的栅栏外叫喊着。 “啊,听不懂,听不懂。哦,酸奶子,前面的有[email=?##@#@#%*(*)&%^(&&^%%]?##@#@#%*(*)&%^(&&^%%[/email]。”一个胖胖的大妈勉强听懂了我们的意思,用手指了指前面那户人家。 只好顶着风继续向前走,吹的头都疼起来。 “阿尼阿尼,酸奶子有吗?” 出来一个女子,明显也听不懂汉语,进去叫了一个大叔出来。 “有,有,进来进来,喝茶,坐一下”,还是大叔行啊,会说汉语。 进了小木屋就觉得温暖,因为烧着钢炉呢,一个白铁壶坐在上面吐着白烟。那女子从白铁壶里倒了两杯热茶给我们,一喝,是奶茶,而不是酥油茶,我喜欢。边喝边和水晶说,再加点糖和珍珠丸子就和城市里卖的珍珠奶茶一样了。接着又端来两碗酸奶,白糖堆得高高的。草原上的酸奶特别醇厚浓郁,凝结成雪白的豆腐一样,上面一层厚厚的黄油。水晶自己常买了吃,她说每吃一桶就胖一圈。 和大叔聊了会,说起后山上有很多野生动物,好玩的很。有次县里的几个领导干部带了枪想来打猎,硬是被大叔拦住了,差点把他们的枪都折断。大叔说,其他道理什么的我不懂,但就是不能乱打野生动物,那里是他们的地方。大叔有2个儿子,都在色达居士林里修行,准备出家了。 我问他:“那以后没有小孩了怎么办?” 大叔用手指指头顶朝我眨眨眼,“要小孩干吗,这样好,以后全家可以一起天上去。” 大叔还说,要是我再多住几天,就找一匹老实的马给带我骑一下。哎呀呀,早知道这样,真想多待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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